“嘶”

微不可聞，但蘇婧還是聽到了，心裏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終究化為虛無。

“活該！”

蘇婧往後退一步，沒有再橫沖直撞，只是這意思再明顯不過，等著這位爺主動讓位。

可這位爺花了近四個星期才做出這麽一個慎重決定，顯然他就不是那麽一個有眼力勁的人，只是看著蘇婧眼中的疲憊，終是不忍，沒事，來日方長，他決定的事情，還沒有誰能夠阻礙的，哪怕是當事人。

懶得去猜慕霆燁的小心思，既然讓開了路，蘇婧自然很快掏出鑰匙，開門，關……

“霆少，您老又要幹什麽，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這叫私闖民宅懂不懂，想讓我報警更有說服力一點？”

也是醉了，以前怎麽沒覺得這位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呢，倒是年紀越大越發活回去了嗎？

“蘇婧，你說話語氣好一點會少塊肉，這麽亂的地方，你一個人住？”

亂是指周圍的治安，自然比不得高檔住宅區，不過對於蘇婧而言還算不錯。

“哦，不好意思，只是今天恰好我一個人住罷了，另外兩位男士有點事，今天不在……”

“蘇婧，你還是小孩子嗎，竟然敢單獨和兩個男人住在一起，你腦子進水了吧，不行，你必須換個地方！”

說著慕霆燁就開始掃視四周，他相信蘇婧的話，現在在進一步落實，餐具看不出來什麽異樣，很好，陽臺上掛的衣服說明了一切，還真有野男人住在這裏，這個女人怎麽能這樣隨便呢，他表示很不爽。

可他忘了，他有什麽資格說這話，果然又被嘲諷了一番，然後被無情地趕出了門。

“蘇婧，我告訴你，要麽你換地方，要麽你搬過來住，我住別的地方，你……”

“小夥子，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要吵架出去吵，再叫信不信我報警！”

又是斜對面李阿姨，和蘇婧做鄰居也真是委屈她了，只是奇怪的是，慕霆燁的叫門聲還在繼續，李阿姨卻沒有動靜了，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慕霆燁顯然深谙其道。

只是他叫他的，再不顧形象也罷，蘇婧始終未答應半句，也沒有開門的意思。

為了早上不遇到慕霆燁，蘇婧定了早上六點的鬧鐘，這可是她最早起床的記錄，多年都不曾打破，不然她那麽晚才睡的身體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那麽晚回來，又這麽早出門，你是在上班還是在賣命？”

一身睡衣，卻帶有濃重的煙味，因為蘇婧不喜歡這個味道，曾經的慕霆燁從未抽過半支煙，如今卻像個煙鬼似的，蘇婧皺著眉退後一步，很是嫌棄，而這一幕看在慕霆燁眼中，眸色又暗了幾分。

因為蘇婧的閉門不見，又想著這麽多天蘇婧竟然和兩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心中各種煩悶，本就淺眠，這樣一來怎麽可能睡得著，洗漱之後就在陽臺上坐著抽煙，直到聽到隔壁開門的動靜才意識到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霆少如此關懷，蘇婧實在受寵若驚，只是外界那麽多女人希望得霆少垂青，卻唯獨沒有蘇婧，所以你也別再費心思了，浪費的是對方的時間，你又何必如此呢？”

“如果我說不呢，蘇婧，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註意，不管你是出於何種目的，現在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一切都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而你要做的，就是接受我！”

霸氣宣言，這要是旁人聽來，估計都要淚流滿面了，激動，只是在蘇婧聽來，著實可笑，這算什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還要強迫她必須深愛著他，這又是什麽道理？

“慕霆燁，既然我好言好語的跟你說你聽不進去，那麽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也別藏著掖著了，至始至終我只想與你井水不犯河水，至於你說的出於目的接近你，抱歉會讓你產生這種錯覺，如果可以，我希望從來都不曾認識你，你……”

身後的門還未來得及關上，意外就是在這一刻發生，慕霆燁終是沒能忍住，刺激得眼睛猩紅，將蘇婧的肩膀狠狠拽住，往後一推，直接摔到了地上，整個人覆了上去。

“慕霆燁，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剛的話，收回去！”

慕霆燁控制著重量，沒有完全壓下去，但毫不掩飾的怒氣卻著實讓蘇婧喘不過氣來，如同千斤壓頂一般，這還是她多年前第一次見到慕霆燁時才會有的感受。

“你幹什麽，放……放開我！”

這樣的慕霆燁那麽陌生而又讓人害怕，蘇婧很不適應，眼中的懼意那麽明顯，刺痛了慕霆燁的眼。

“蘇婧，不要在我做了決定之後說這樣的話，我不允許。”

不是命令，倒多了幾分請求的語氣，竟聽出了卑微的意味，只是那一刻的動容，蘇婧固守的城池頃刻坍塌，她想她的內心深處是懷念這個溫度的。

吻輕柔地落下，可兩人的姿勢自始至終沒有變化，慕霆燁捧著蘇婧的臉，像捧著一個稀世珍寶一般，心裏有一塊角落一下子被填滿了，他這才意識到為什麽他會對蘇婧另眼相待，因為她是他心的一部分啊，可他們之間……他絕對不會相信沒有過去，尤其是此刻的感覺從未有過的熟悉。

“你們在幹什麽！”

忘情的兩人被突然一嚇，成功嚇去了所有沖動，尤其是蘇婧，總算清醒了過來，連忙推開慕霆燁。

兩人身後的門竟從剛剛就沒有關上過！

“老師，你們回來了。”

蘇婧很是坦然，看在程宴眼中怕是和當初見著兩人如此快意交談的慕霆燁的心情差不多，再看慕霆燁一如既往略帶挑釁的眼神，很好，這算是打平了嗎，不，從這一刻起，程宴再無可能。

“那個……靚靚，大白天的這樣……不好吧。”

林慕這個笨蛋，竟在這個時候開玩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順帶著還把蘇婧也坑了。

果然，程宴一記眼神在兩人之中巡視，如同刀刃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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